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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景元帝一阵口干舌燥, 转身去找茶喝,江既白麻溜儿起身倒了碗茶又跪回原地双手举过头顶奉上。

如果平时不着调的时候能像挨骂的时候一般乖觉懂事,哪还用得着他浪费口舌!

景元帝接过茶碗坐回榻上, 啜了口茶后重重叹了口气,“罢了,以往朕总以为你年岁尚小, 性子又活泛, 难免贪玩些, 便也纵着你。如今你已成了家,是该考虑立业了。”

“知道了,从明儿开始, 我保证天天去北营署衙点卯。”江既白立刻表示受教。

点完卯就跑,这卯点的有个屁用!

景元帝把茶碗重重撂到炕桌上, 看透他的伎俩冷哼了声,“点卯是必须要点的, 只不过点了卯,你就去龙鳞卫北镇抚司找你大舅哥,明儿早朝朕会宣布,平康坊命案正式交由北镇抚司全权接管,你去帮忙。”

江既白一脸惊愕抬起头, 见皇上神色严肃, 完全不似开玩笑的样子,忙苦着脸开口道:“这这不太好吧, 我们可是实打实的亲戚, 不需要回避一下么”

景元帝被他气笑,“是让你帮他查别人,又不是查你, 回避什么!你在平康坊厮混这么些年,想来对那里甚为了解,也算是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吧。”

江既白很想说这个用武之地大可不必,但没等他张嘴,皇上一个犀利的眼刀劈下来,他立刻话锋一转领旨谢恩,并信誓旦旦表示,必定竭尽全力协助大舅哥尽快破获命案。

景元帝见状总算松了口气,罢了,这泼猴儿还是交给丁家兄妹里外配合着拾掇吧。

“别忘了,待会儿去给太后请安,等你媳妇一起回家。”景元帝挥手撵人,还不忘费心叮嘱一句。

白瞎在平康复厮混了这么些年,这一点哄女人的手段都不会,真真是不省心!

不省心的某世子臊眉耷眼退出砚西堂,闷闷不乐晃出了承泰殿,一路朝永寿宫而来。

见了太后,自然是少不得又被耳提面命教训了一番。沾着媳妇的光,在永寿宫蹭了顿午膳,而后夫妻双双被太后撵出了宫。

回家的马车上,江既白把皇上给他派的新差事告诉了明锦。

一物降一物,舅哥镇妹夫。

皇上这招,明锦都忍不住要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句:绝!

“就这么不愿意跟大哥共事?”明锦见他一副悻悻的模样,不觉失笑。

江既白暗忖:不是不愿意跟大舅哥共事,而是不想在查平康坊这件案子上共事。总有预感,平康坊这三个字,不用从自己嘴里蹦出来,只要这三个字被人说出来的时候自己在场,就能刺激到大舅哥的神经。

虽说之前交手时江既白刻意隐藏了实力,但他也能感觉出来,丁贺扬也手下留了情,真全力比一场,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我这不是怕拖大哥的后腿么。”江既白难得自谦。

明锦可没错过他说这话时脸上一闪而逝的心虚,当然,他心虚的原因也很好猜,“你放心,大哥向来公私分明,真的在一起共事,只要你认真办案,他就会很好说话。”

这真不是她安慰人,而是大哥的脾气确是如此。

“不然你换个角度想想,跟着大哥共事,起码更容易破案立功。”明锦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背。

江既白顺势歪到她身上,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这次恐怕不是刑部那帮人没用,而是平康坊北曲的这桩命案着实不简单,我动用了大半暗桩,不仅没查到凶手的头绪,反而顺着蔡婆子这条线还发现了两处院子,疑似也是暗娼馆”

以江既白混迹平康坊的经验来看,敢放纵特殊癖好至如此地步的人,往往非富即贵,还不是一般的富贵之人,得是大富大贵。

案子拖了这么久迟迟破不了,排查难线索少是一方面,凶手肯定也在暗中出手阻挠。若是个背景深厚的凶手,那一切就也说得通了。

明锦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也跟着沉默。

今朝虽说算不上乱世,但民生日益维艰,草民命贱,平康坊北曲的女子的命更是如同被踩进泥水里的草。命案之所以能惊动天听,只因遇害者甚多,且发生在天子脚下,折损天威罢了。

如果江既白查出来的那两处暗娼馆也同蔡婆子这处一样,那就说明,凶手极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蔡婆子,只是这些人捕捉姑娘的猎网上的普通一环。

江既白对自己有信心,对大舅哥也有信心,只要他们放开手脚去查,定能破得了这个案子。可当凶手浮出水面,皇上能扛得住压力,给他们应有的惩处吗?

对皇上,江既白没有绝对的信心。

说来也是玄妙,当两人独处、江既白不再需要伪装时,两人默契的程度越来越高,很多不便明说的话,彼此都能懂。

“这样的祸害,能除掉一个是一个。”明锦丝毫不觉颓唐,反而很乐观,“只要弄死一个,其他的受到威慑,起码短期内会有所收敛。而他们哪怕只收敛一天,有一个无辜的人因此逃过一劫,你们的辛苦就是有意义的。”

江既白听着,胸中涌起一阵激荡,直到马车驶进了大门口,才堪堪平复,坐直身体凑到明锦眼前,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没想到啊,你忽悠人的本事还不小。”

嗯,再修炼修炼,跟天鸣寺的那个老狐狸可以一拼。

明锦活动活动被他的大脑袋压了一路的半边肩膀,特别不认同他对自己的评价:“这不是忽悠,是通透。”

“你负责招人心疼、我负责挨骂,嗯,这分工是挺通透的。”江既白呲着牙笑,大长胳膊一伸圈上明锦的脖子,将人勾到自己身前,凑近她耳边吐气,“那你给咱俩晚上的事也分分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嗯,也不是不能想想

翌日一大早,江既白独个儿用完早膳,回房捏了捏床榻上赖着不肯起来的明锦,容光焕发地出门上衙。明锦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身上酸软得很,仗着家中没有长辈镇着,才敢这么放肆。

直躺到日上三竿,身上回了力,明锦才起身洗漱用饭,暗暗自省,这等放纵的习惯可养不得。

“夫人,大管家求见。”丫鬟桃华绕过屏风,禀道。

明锦正好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筷回道:“请去花厅,我随后就来。”

桃华应下,转身走了出去。

时樱、时雨和桃华原本是在主院外房伺候膳食、茶水和打理衣物的丫头,都是经大管家林伯之手亲自选摘的稳妥之人,明锦进府后,林伯便将她们仨调进了内房,伺候世子妃,具体做什么,则交由主院管事田妈妈具体安排。

一段时日观察下来,明锦对林伯的眼光很是信服,这三个丫头聪慧本分,而且还都有功夫底子,着实得用。

东花厅,明锦落座后,看着略有些拘谨的大管家林圳,笑着问道:“林伯,您这么早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以往逮她看账也都是在下晌,这个时候确实是挺早的。

林圳搓了搓手,又酝酿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道:“夫人,府里的账目您也过完目了,这库房的钥匙和账房的对牌是不是也该交由您亲自保管了。”

婚后也有些日子了,明锦对府务、账目,只看不管,俨然一副甩手掌柜的架势,可是愁坏了林圳。好不容易盼来个真主母,他还以为自己终于能脱身了。

“不急。”明锦笑着示意他喝茶,道:“我入府不久,独立打理府务又没什么经验,很多东西都还需要跟林伯你慢慢学。”

林圳都快哭了,他一个行伍出身的武师父,当初陪着世子爷来到京城,打理这么大一个世子府,也是摸着石头过河,经验这种东西,真的做着做着就有了。而且以世子妃的家世,本身的起点就很高了。

“夫人,世子爷的情况您也都知道了,我老林这双手,本是拉弓提刀的,您让我管管人还行,翻账本这种细活儿我是真的干不来!”林圳摊开手掌给明锦看,苦着一张脸道:“您看看我这手,多年练武磨出来的茧子都快给养没了!”

卿云站在明锦身后,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

明锦也被他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弄得忍俊不禁,笑罢忙宽慰道:“林伯,你再受受累,三个月,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一准儿接过府务,让你专心做世子爷的武师父。”

林圳双眼一亮,“当真?”

明锦颔首,“自然当真。”

总算是有个明确的盼头了,林圳走出主院,觉得今天的云彩都比往日飘得高。

蹲在路旁给树丛修剪枝丫的花匠听他这么碎碎念,抬头看了眼转阴的天,这哪来的云彩啊

“夫人,咱们真的现在就动身去小西庄吗?”卿云看着家丁们将箱笼抬走送上马车,转身看到从房里走出来的明锦,问道:“真不用跟世子爷打声招呼?”

明锦越过她直接走下台阶,往院门口走,“不用,已经跟他提过了。”

卿云闻言心下顿时踏实了,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殊不知,要去小西庄这件事,她是昨儿晚上在床榻上顺嘴提了句,江既白应该是听进去了。

对着大舅哥的冷脸一整天,江既白还准备回家找媳妇寻温暖,结果一进家门就惊闻明锦携婢乘车去了小西庄了。

漫漫长夜,独守空闺,江既白终于切身体验了一把书中所说的“空闺寂寞冷”。

冷了一整晚,第二天继续对着大舅哥的冷脸。

这个春夏交接之际,别人的生活基调是暖,镇北王世子的基调是冷。

京中每年自上巳节开始,至初夏,多有祭祀宴饮、曲水流觞、郊游踏春等活动,年年不乏令人称赞的美宴,但像今年这样的盛况,着实不曾多见。

小西庄,是崔氏陪嫁给明锦的一处庄园,占地足有四十顷,包括棠溪村在内的整个塘溪,都属于小西庄。

发自山间溪水汇聚而出的西塘河从棠溪村穿村而过,崔氏从母亲手中继承小西庄后,沿着崎岖河道陆陆续续重修了这条长达千米的水渠,再此举办过几次曲水流觞宴,是以塘溪在外已小有名气。

而明锦这一次,将塘溪之名送上了顶峰,此后,与青璃山、兰庭并称大宁三大曲水流觞之圣地。

江既白听说明锦广撒六百六十六张请帖,邀人共赴曲水流觞宴,使劲浑身解数终于说服了大舅哥,两人打马朝小西庄而来。

两人均是抱着兴师问罪的初衷而来,却不成想此行竟成了破案的转机。

作者有话要说:  0811:这可能是个一更哈哈哈哈哈(如果有二更,会很晚,照例,大家还是等明天看吧~~~)

柿子:春夏更迭之际,我的世界与别人不同(深夜emo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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