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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红尘劫(十七)


  这边谢二姑娘的镯子因“故”碎后,谢奕为补偿名义上的侄女,特地让人整理了一番自个儿的“私房钱”,斟酌良久后就将城西边的一个小铺子予了她。至于谢卓然见着自家吃了亏好长时间都闷闷不乐,就收敛了性子。

  而谢玉锵自那晚知道镯子的隐藏事后,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状态。不说大闹一场,但也在私下给如烟阁的人制造了不少麻烦。不是这突然冒出个死耗子,就是那突得钻出只蛇尸。甚至有时候走着走着出个莫名其妙的。也是将如烟阁的丫头婆子们吓得直道是神仙显灵了。

  贴身伺候谢玉锵的是宫氏身前的乳娘,还有个小厮名唤祥子以及庄氏见他无人贴心伺候,就遣了自个儿调教的一个外间唤二丫的小丫头过来。

  这谢玉锵日思夜想的,终于在某一天将身边所有人比对了一通后,觉得还是年长的乳娘较为靠谱。于是寻了个大清早,正着衣时找个天真的借口且故作萌态让乳娘去打听打听碎玉做何处理了。

  不想这乳娘叹了一口气道:“锵哥儿长大了啊。也好,也好。碎了啊粘上。诶——”说着像是触景生情般的红了眼眶,又用袖子揩去盈出的泪。“小姐还在世的话就好了。想是知晓了这啊,免不得一阵笑笑。”

  谢玉锵看着婆子两鬓花白,抿唇不语。他出生时候,娘亲就去了。听嚼舌头的下人曾经谈论过,说是后院子搅出来的事情——皖西苑那位最是可疑,但这收尾工作做得扎实,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五年来也曾问过父亲关于娘亲的事,得到的大致只有一个意思“余氏既然养“”了你在膝下,那就算是母亲了”。也是该他庆幸,那男人还好没有给他一巴掌?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

  “小姐啊,小时候也做过和哥儿您一样的事。”乳娘笑出了声,“庄夫人好玉,也就造成了主子首饰都是玉制成的。小姐当时小也是把夫人玉饰打碎了,这不鬼精鬼精的。就想了那么个主意。”

  “可是黏上?”谢玉锵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模样看着乳娘。

  “算,也不算。”乳娘卖了个关子,手上的动作不减将谢玉锵身上的一副抚了抚,看着不显眼的褶子总算是无了才笑着点点头,“小姐将黄原打散弄成浆糊糊然后粘上的,看着倒是没什么差别。哪儿想,夫人有天心血来潮的带上那玉饰。嘿,你还别说这玩意儿可是把夫人也糊弄着咯。一碰就给碎了。稿得夫人手上都是黏糊劲......”

  乳娘后头又说了些感触的话,无不是叹物是人非。但那些话并未进谢玉锵的心中。

  黄原。

  他的双眼一亮,不等挂上腰佩就急匆匆地向外跑去。

  乳娘还不曾反应,那破小孩儿就跑得远了,只在后面儿大喊道:“哥儿,还没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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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的那位爷来得很是突然,不等谢家到齐恭迎就“低调”地进了。

  “孤是来看谢二姑娘,老夫人不必多礼。”男人扶起正想行礼的谢老太,“再过些日子就是及笄礼了,这般才到府里叨唠一番。”

  谢老太受宠若惊般道:“还麻烦王上来一趟谢府也是老身的错。”

  男人笑了笑。

  谢老太知谢家其他人在这里不过是多余,就暗中给谢自清使眼色,又低声吩咐莫妈妈去给笙姐儿带话。

  室内人都敛声屏气,丝毫不敢出声,唯恐上一秒脑袋还挂着,下一秒就搬了家。不一时已摆上了茶果。男人坐上座,轻执旁边的茶盏,小品一口:“好茶。”

  众人都不敢接话。谢老太尴尬一笑,解释道:“平日这茶自是上不得台面,唯有贵人来才取出。今儿老身院里的喜鹊啼叫,就欲测了准要来贵人。这不才命人啊,备上了这上好的碧螺春。”

  男人笑不及眼,放下茶盏也不说话。

  未过多时,谢梦笙随着莫妈妈遣来的丫头并三个伺候的丫鬟进来。见到上座的男人,微微一愣,大约也是没想到这人会屈尊来谢府。

  谢老太等人见两人应是有话说就向上座的男人扯了个借口离开。

  “及笄准备得如何了?”男人问道。

  谢梦笙一怔,转瞬回道:“祖母他们操心着,想是应该齐了的。”

  “孤从未仔细见过谢府,谢二姑娘应是不介意带孤看看吧。”男人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边说边道,“走吧,就当做孤是来了解臣子的生活。”

  这人都这般说了,哪里还有拒绝的份。且不提这位的身份。都说伴君如伴虎,若惹得他不高兴打板子都是轻的。

  谢梦笙不自在地抚了抚自己一侧的小辫子,侧身轻声道:“是,王上请。”

  谢府中大院有一处人工湖,又有几处岔口引其中的水蜿蜒地向几处小院过去,倒有几分小溪流水之感。且如今已是初夏,正巧湖中荷叶旺盛,又有不多的花骨朵儿若隐若现在其中。湖中有个不大的亭子,想是府中人花了不少心思。

  来时男人就遣了自己侍卫去谢老太那边问过些日子的及笄礼上的东西,也就成了现如今只有他们二人览湖的局面。

  至于那几个丫鬟极有眼色地伺候在远处,也是可忽略的。

  不经意间,她拢了拢自己被清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墨发,微微垂下眸子看着自己隐在裙摆下的绣花鞋。男人灼灼的目光,谢梦笙可以感觉到,但他不说话,她也不敢说。

  “那支孤予你的镯子呢?”男人皱眉道,“你不是最喜那支白玉镯子?怎的今儿为何不见你戴?往日见孤也不曾见你褪下。”

  谢梦笙目光飘忽不定,转而一想这不是不打自招嘛。于是强忍住内心的惶恐喏喏说:“臣女......臣女将它保管起来了。既是皇上送得第一件物,臣女自觉得珍贵。还望皇上恕罪。”

  “毕”刚落谢梦笙就跪在地上,又低下了身子。

  男人轻叹,声中满是无奈:“孤说过仅有我二人时候,大可不必多礼。你也不用畏手畏脚。”说着时分,男人不禁笑了又揶揄谢二姑娘道:“孤又不是吃人肉。所以二姑娘不必这么惧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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