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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遇到痞子的无奈


  谢卓然觉得有趣,稍微想了想道,“古书上说:黄泉两旁有花可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彼岸花,开彼岸,花开时不见叶,有叶时不见花,花叶两不见,生生相错。彼岸花。不知这花——可做得?”

  老头心中了然,沉默良久才道:“姑娘会的东西可真是不少。只是这花不吉利,今儿过节,姑娘不妨换一换?图个平遂。”

  微醉的男人瞧着老头犹豫不决的模样,忍不住地道:“我家姑娘让你做,你做就是了。唧唧歪歪的作甚?能做就赶紧的,不能就拉到。老子就没瞧到过你这么啰里巴嗦的人。”

  谢卓然嘴角浮现一丝讽刺的笑意。她向老头微微点头,又突得说:“虽说古书里不曾有曼朱沙华带叶子的模样,不过今儿你若是可做得花同叶的话,自然更是好了。倒也全了我脑中的想象了。”

  又看向俩男人瞬间变脸,清澈的眸子中有些怒气,“闭嘴!”

  老头听了,长长的叹气,转而开始搅动着锅里的糖浆。

  一旁坐着的男人满脸兴味地瞧着小摊前的几人,心里便有了几分思量。就对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轻笑:“也不晓得你怎么想的,不喜欢别人就不喜欢罢了,怎突得想着派下头的人去取那丫头的命。”

  对面之人着一身简单的弹花暗纹绛紫直身,周身贵气不着余力显露,同四周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一支通体白色的玉簪子在墨发间欲掉不掉,看起来随意极了。二人所坐地儿的四周亦是空出来许多。

  他听到对面人的话眼眸一压,继而心不在焉地顺着好友的目光的看过去,见摊前的那小姑娘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家的,就懒得多想,也轻笑一声挑了挑眉慵懒地打趣:“不过就是个小丫头而已,怎么?一见钟情了?”又稍微停顿了片刻,眯上狭长的桃花眼,半开玩笑地试探,“那家姑娘你喜欢上了?难得铁树开花?”

  他见男人不说话,清了清嗓子才正经地道:“你秦峰何时心软了?莫非当真是动心了?可不要同本少说道你喜欢上了那丫头......”他身子向前倾了倾,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这里可不是你的终点,别忘你的身份。”

  男人笑笑,没有说话。站起身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神色隐在暗处谁也不晓得他想得是何事。

  谢卓然接过老头递过来的糖花,觉得这花果然是没有叶子才好看。这番不伦不类的样子竟然没了原本的美,于是皱了皱眉头,猛地将糖花扔到身后瘦高男人手上。另一人见她尚还有多逛逛街上的意思,上前催促道:“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话中带有一丝强迫。

  他又警惕地瞧了眼四周,一手拉上谢卓然的袖子稍微使力拉扯。谢卓然咬唇,另外一只小手瞬间拍开男人的手,眸中的不耐显而易见就听得她怒呵一声:“放肆!”

  见男人眼中凶光毕露,便知这人已无了耐心。狗急跳墙也是下一秒的事。

  于是深吸一口气缓缓收住了自己的性子,恍若方才发生的事都不过是男人的幻觉。娇横道:“你让开!本姑娘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哎哟喂我的小姑奶奶咧,您在外头已经太久了,再不回去老爷他们也要急了。”瘦高男人笑着跑上来,环顾了下四周眼见无人将注意放在他们身上松了一口气。腹诽同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也不看看自个儿的穿着,一个搞不好这单子就黄了。

  废物!

  不着痕迹地嫌弃地看了一眼同伴,又忙不迭地补着猪队友的带来的bug,腆着脸笑着说,“姑娘,我们就是做下人的。您行行好,别为难小的了。待会儿回去了,您撒撒娇,主子们自然顺着您的意思。”

  “是这么个道理。”谢卓然认同地点点头,狡黠一笑,态度强硬:“但是——本姑娘还没玩够,就是家里人来了也会依着我!你们不过是送我回去的,还想管我?说句难听的,你们连下人也不算!”

  瘦高男人一听暗道:坏了。见面前小丫头一派软硬不吃的样子,思忖了片刻只好随了她的意。免得多余之事接踵而来便得不偿失。

  然不知是不是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了。另一人酒后上头,瞪了一眼瘦高男人,觉得小弟做事婆婆妈妈的,这人在他们手中就像烫手的山芋。赶紧卖了,总比一直搁在手里的强。

  “小姑娘,走吧——”他强硬得拉上谢卓然,见四周已有少些人指指点点地说话,虎眼一瞪凶狠道,“我王老二的事看谁敢多管,不想死的给我滚开!”又转向“蠢蠢欲动”的老头,“老头子这是不给我面子了?老子好久没回去,你是不是就忘了老子的脾气?找死?”

  说着男人一脚踹上小摊,将端正放着的招牌踢到一边。

  谢卓然奇怪的目光地在二人间来回打量。她也是略微吃惊,不晓得男人同老人的关系竟然还有这一层。

  “你......你......你这畜生!”老头指着男人愤怒道,脸上被气得通红,“你做得那些子龌龊事还不够吗!这丫头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姑娘,你也招惹!作孽啊!”

  见男人油盐不进,他绕过小摊位阻止男人的动作。这人厌恶的皱了皱眉,一把将老头推在地,啐了一口唾沫星子,“老不死的,滚一边去。”

  瘦高男人眼见事情不对劲,小退了几步拉开了同男人的距离,四周张望了一番见众人有围拢看热闹的趋势。他眼珠子一转,一边便合着众人说道,一边慢慢将自己的身影退出圈子。

  “这男人也忒不是东西了些。连老人都要推的......”路人甲嫌弃地说道。

  “嘿,这不是想拐卖那小姑娘嘛。这王老二做的龌龊事多了去了。你听我同你慢慢道来,这老头还是他爹哩。我们这里的人啊都不敢同他说话,见了绕道走就对了。只是那小姑娘——”路人乙得意洋洋地开始长篇大论,后面“惋惜”地摇了摇头,“算是栽了。”

  王老二是这儿一霸的事情还得从这家子人说起。王老爹本是富贵家里的临时下人。家里有俩儿子,老大入了军,在里面颇有建树。但并非长期在京城,平时逢年过节方才稍些银子回来。老二从小不学无术,再者“百姓爱幺儿”这话也不是道听途说。王老爹本着“等娃儿大些了就会懂事”的观念,对其那些破烂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常也少不得给他擦屁股。

  哪儿成想这苗子越长越歪,平日里无恶不作。这不闯了个大祸——将那家屋里的庶姑娘给破了身子。这家人也晓得王家的情况,也不敢声张,只拒了王老爹的活。又把那位不受宠的庶出姑娘一把轿子抬进了王老二的房。因着这姑娘失贞,这家人后面也未有再关注。

  至于这老头为何摆摊,约莫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咯。谁叫家里的败家子天天进赌坊。

  “那后来王老二老婆咋了?”路人丙看着这家人的戏,徒觉得有趣得紧,忍不住多嘴一问。

  路人乙瘪了他一眼,笑着道:“他赌钱输了,把自己媳妇儿给押进去了。听说现在都还在赌坊里头——”

  这人猥琐地笑出了声,话里又有些暧昧。在场的人便了悟了。

  “什么时候下人也敢做主子的主了?”

  这时男人走过来淡淡地说道,目光扫了眼谢卓然,便看向糖画,“彼岸花,花叶两不见。世间该是什么样子的就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正如人和人的地位,生来便是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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